我的姑母是马皇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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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双标(第2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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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叫道德绑架,这就是。


你一个文魁,好意思和我一个晚辈较真?


宋濂乃方正君子,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。


隔壁的马皇后作为旁听者,渐渐琢磨过味来了,这小子在给宋濂挖坑啊。


果然奸诈。


不过……她脸上露出期待之色。


我倒要看看,你能不能将宋濂给套进去。


或者说,你到底要用什么办法说服宋濂。


马钰接着又说道:“潜溪先生的认知已经定型,就算我有真才实学,恐怕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服您。”


“况且,真要继续说下去,也必然会损及孔孟二位圣人,到时事情恐怕会更加麻烦。”


果不其然,宋濂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,问道:


“哦,莫非你对孔孟二位圣人怀有成见?”


马钰心里再次比了个‘耶’,脸上却为难的道:


“您真的要听?我怕说完之后,您会拂袖而去。”


宋濂眉头微皱,但还是说道:“老夫岂是心胸狭隘之人,只要你说的有道理,老夫洗耳恭听。”


马钰心道成了,先是拱手道:“接下来的话会冒犯到孔孟二圣,我先行在这里告罪。”


接着他并未直接说自己的观点,而是问道:


“敢问先生如何评价管子?”


宋濂已经有些熟悉马钰的谈话风格了,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,其实是在为真正的提问做准备。


只是,这种谈话方式必须得自己配合才行。


如果自己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,那他下一步的提问就无法进行了。


马钰竟然如此笃定,自己一定会按照他的预想来回答问题?


要么他狂妄自大,要么他对自己有着足够的了解。


刚才马钰说他长辈推崇自己为当代文魁,很显然是聊过自己的。


这也意味着,马钰对自己有着足够的了解,才会采用这种方式。


想到这里,宋濂心里升起一丝明悟,这小子是有备而来啊。


自己被他之前的表现给欺骗了。


不过宋濂倒也没有生气,反倒更加好奇对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高论来。


于是就按照自己的本心,回答道:


“管仲相齐,通货积财,设轻重之权,齐以富强,乃其功也。”


“然其不能赴子纠之难,又辅佐杀主仇人,乃不忠不义也。”


“其法急于功利而缓于教化,其言多卑浅,非先王之道。”


“辅桓公,九合诸侯,然尊王攘夷皆权谋也,非本于仁义……霸者假仁,圣王耻之。”


“故圣人赞其功而轻其德,言其器小而不知礼也。”


马钰并不知道宋濂已经窥破了他的小心思。


见其果然如自己所想批判管仲,立即抓住其中一点进行反击:


“先生批评管子不能赴子纠之难,那么敢问孔子可曾赴鲁难乎?”


闻言,朱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。


孔子是鲁国人,在鲁国的几次动乱中却毫无作为,这话就等于是指着鼻子骂他不能为鲁国尽忠。


太大胆了,简直不要命啊。


隔壁的马皇后也同样一阵心惊肉跳,早就知道这小子胆大包天,没想到竟然连孔子都敢攻击。


朱樉反倒是一脸的兴奋,好家伙,竟敢直接攻击孔老二。


好好好,你这个兄弟我认下了。


宋濂一张脸变的极为难看,他知道马钰可能要说一些对孔孟不敬的话。


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严重的指责。


如果不是之前积累的好感,如果不是对方年龄小,如果不是提前就有了心理准备。


他当场就拍案而起了。


即便如此,也让他非常的愤怒。


不过他并没有失去理智,内心迅速就想到了如何反驳:


“夫子担任中都宰,主持齐鲁夹谷之会,面对强势的齐国大义凛然。”


“为鲁国讨回郓、讙、龟阴等汶阳之田。”


“又堕三都削弱权臣,只可惜为季桓子所阻功亏一篑。”


“后为权臣所胁迫,不得不辞去官职。”


“孟子曰:男女授受不亲,礼也;嫂溺援之以手者,权也。”


“夫子辞官之举乃守经权变也。”


“正所谓不在其位,不谋其政,夫子有才而鲁国不能用,如之奈何?”


“岂能因此而责备其不能赴鲁难?”


马钰嘴角浮起一丝微笑,迅即又隐去,意味深长的道:


“先生不能只在评价孔子的时候,才讲守经权变和时中啊。”


宋濂脸色再变,这是在指责他搞双标啊。


虽然不知道双标这个词,但不妨碍他理解这个意思。


他自然不愿意戴这个帽子,就想要反驳。


但马钰哪会给他这个机会,抢先一步说道:


“先生肯定想说,孔子有才鲁国而不能用,管子却备受子纠信任。”


“那么我想问您,管子是齐国的臣子,还是子纠的臣子?”


“是子纠启用了他,还是齐王齐僖公启用了他?”


“他应该忠于齐国,还是应该忠于子纠?”


齐僖公就是公子小白和子纠的父亲,是他启用了鲍叔牙和管仲,并让两人分别辅佐小白和子纠。


严格说起来,他才是管仲的君主。


当然,这话就是狡辩,管仲没有辅佐好子纠,也是有责任的。


可反过来说,你孔子就是完美无暇的?


当时鲁国的国君是鲁定公,你因为拿权臣没办法就辞官,等于是抛弃了君主。


和管仲也是半斤八两,谁也别拿这事儿指责谁。


宋濂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,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反驳。


主要是方才马钰才指责他用两个标准评价管仲和孔子,让他束手束脚。


生怕一个回答不好,给对方抓住机会说自己不公平。


马钰没有继续说下去,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诋毁孔子,而是替管子张目。


现在目的达到,自然要适可而止,转而说道:


“先生可知,我家长辈是如何评价管子的吗?”


见他没有继续攻击孔子,宋濂也松了口气,说道:


“老夫洗耳恭听。”


马钰说道:“管子可与召公比肩也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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