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国:昭烈谋主,三兴炎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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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4章 君臣相得,遥相顾,道是帝业未可知(第2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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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人不低头审视自己的错误,那就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。


家国大事是如此,生活琐事亦是如此。


随后,李翊陪着麋夫人一起用膳,吃完了她亲手熬得羹汤。


期间,李翊又问袁莹怎么样了?


这妮子自被李翊纳后,置入府内。


麋夫人胸怀大度,自然容得下她。


况袁莹还是袁氏嫡女,四世三公,这身份背景也由不得麋夫人不从,


加之她一直无出,心中有愧,所以袁莹的加入,她欣然接受。


“往事不可追,莹妹没了父亲,缺少安全感。”


“夫君有空,当去看看她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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麋夫人出言相劝。


李翊暗想此前,他亦建议老刘,厚葬了袁术,收拢人心。


袁莹作为袁氏嫡女,自己实不该冷落她。


且去看看也好,当即便道:


“罢,就依夫人之言便是。”


李翊出了书房,来到袁莹的房间。


见屋内还亮着,便主动上前。


下人见着李翊,正要通报,却被李翊拦住。


他自己悄声入了屋,见袁莹于灯下忙活着什么。


便温声问道:


“怎么还不去歇息?”


袁莹闻声一震,慌忙站起身,将手中的东西藏到身后。


转过来,见着李翊,吃吃道:


“您、您不也没歇息嘛……”


李翊微微一笑:


“有事路过此地,见你独自坐着出神。”


微微一顿,轻声道,“夜里风寒,怕你着凉。”


袁莹定了定心神,将手中的物什搁在了一旁。


“我这便回去,多谢先生挂心。”


袁莹虽被纳入府中,然并未正式过门,更未行房事。


主要还是因为她比起姊姊袁瑛,实在太小了。


至少得再等个两年才好。


李翊偏头一看,问:


“这是一枚剑穗?”


袁莹轻轻点了点头。


李翊望了片刻,忽而眉梢一扬,“这剑穗……”


于是也取下自己的佩剑,将剑上惯常系的剑穗取下,放在一旁。


两枚剑穗,看去竟几乎是一模一样。


袁莹主动开口解释道:


“先生救我出来的时候,我瞧见了先生的剑穗。”


“便记下样式,自己做了一个。”


李翊望着她的双眸,并未有话。


袁莹原本还算从容,被李翊这么盯着一看,倒有些脸热起来,支支吾吾道:


“……练女红时,随手做的,您别多心。”


李翊不置可否地一点头,没再追问。


又暗想这女子记性竟这般好,于是心念一动,道:


“汝可曾学过画画?”


袁莹点了点头,“幼时学过。”


“……善。”


李翊背着手,转身取出一张纸来。


平铺在案上,对袁莹道:


“我来说,你来画。”


袁莹有些发愣,怔怔问道:


“您要我画什么?”


“你只按我说的来画便是。”


袁莹只得硬着头皮,照李翊所言,提笔勾勒成画。


……


次日。


李翊为防夫人又说,便先用过午膳,然后才到书房处理政事。


一晌无人来扰,再从书案上抬起头时,窗外已是暮云镀金。


片刻出神,脑中的嗡鸣声愈显。


不觉伸手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,忍过突如其来的一阵晕眩。


再睁开眼时,才觉流光飞逝,不知何夕。


于是,又提起毫笔,打算接着处理政事。


忽报刘使君造访。


李翊来停笔相迎,双方见礼过后,李翊邀刘备入书房叙谈。


刘备上下打量一眼李翊,出声问道:


“前日陛下赐军师金印紫绶,怎不见先生佩戴于身?”


李翊解释道:


“翊窃闻,木秀于林风必摧之,堆出于岸水必湍之。”


“金印紫绶,非三公、四方将军等高官不能佩戴。”


“翊不过一军师中郎将,忝一小官,功勋微薄。”


“何得以与主公同配金印紫绶?”


老刘的汉左将军是有资格配金印紫绶的,但李翊目前的地位是没资格带的。


也不知天子赏赐他这东西是何用意。


虽然老刘可能不会在乎这个,但如果自己佩戴在身上,出入左右。


难免会有些不合适,索性直接放在家里。


刘备闻言,却只是欢声笑道:


“昔管仲相齐,一则仲父,二则仲父,而桓公为霸主宗。”


“今子玉甚贤,我能用之,其功名独不在我乎!”


“这金印紫绶乃天子所赐,既然子玉有此勋著,尽管佩戴便是。”


话落,对一旁的桃红说道:


“取,将金印紫绶取来,让你主人戴上。”


桃红闻言亦是欣喜,喏喏而退。


李翊倒不甚在乎这个,将昨晚袁莹连夜画好的图纸取出,交给刘备。


“此物本是想待匠人打造完成之后,再拿给主公看。”


“既然主公来了,便先试看一下也无妨。”


哦?这是……


刘备接过图纸,总共两张。


第一张画的是马鞍。


“此为高桥马鞍。”


李翊在一旁为刘备做介绍。


这个时代是有马鞍的,但大部分用的都是软马鞍。


虽然在西安出土的墓画中,有骑射图,被人猜测西汉时便有高桥马鞍。


但经过考证,那是软马鞍,而非高桥马鞍。


高桥马鞍是在魏晋时期才出现的。


高桥马鞍的出现,对于骑兵而言是划时代的存在。


它比马镫更加重要,真正能够使骑兵做到在马上冲锋刺杀时,不容易从马背上掉落下来。


而马镫它只是提供了横向的支撑点,却没有提供纵向的支撑。


马镫固然重要,它能够帮助骑士借用腿部力量,提供横向支撑。


但是如果没有马鞍,骑兵照样无法有效近战杀敌。


而在有了高桥马鞍提供纵向支撑之后,就需要好的马镫来将它的作用最大化。


于是,李翊又将第二张图纸交给刘备看。


“此为双马镫。”


网上常有一个误传,说三国没有马镫。


但早在西汉时期,就已经有马镫的存在了。


依然是考古发现,在西汉的画砖中,找到了使用马镫的骑手。


不过直到汉末三国,依然是单马镫,并未出现双马镫。


单马镫就是垂在马鞍的一侧,主要用来上马,对骑兵作战并无太大帮助。


但你仔细一琢磨,就会发现,双马镫比起单马镫,并不难想出来。


为什么古人发明了单马镫后,要等几百年后才发明出双马镫?


这就得和李翊前面那张高桥马鞍的图纸联系在了一起了。


没错,高桥马鞍是在魏晋时期出现的。


而双马镫根据考古,最早也是出现在西晋到南北朝期间。


它的出现,就是为了配合高桥马鞍,方便骑兵作战。


若不然,没有能够提供纵向平衡的马鞍。


即便是双马镫,也至多只能帮助骑士上马,作战时骑士依然很容易落马。


曹操的虎豹骑,是标准的近战具装骑兵。


而高桥马鞍就是为了配合具装骑兵而发明的。


而双马镫的出现,则是进一步加强具装骑兵的作战能力。


“此前骑手马上作战,多抓马鬃,双腿夹腹,以致自身不易落马。”


“若能使用这高桥马鞍,配双马镫,必能极大加强我等骑兵作战的能力。”


李翊深入浅出地为刘备介绍了这两样东西,对骑兵的战力提升。


“如今随着我徐州与辽东互通贸易,置购战马。”


“骑兵的组建提上日程,这马鞍马镫也该拿出来了。”


李翊为什么不早一点拿出高桥马鞍与双马镫出来?


因为技术这种东西,是没办法做到垄断的。


尤其像马鞍、马镫、曲辕犁这种军用、民用的物件。


只要用了一段时间,百分之一百会传到其他地方去。


就拿这曲辕犁来说,李翊只用了一年多,就已经听说别的郡县已经有人开始使用了。


当李翊听到这个消息时,心中波澜不惊,因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。


一项新兴技术,且门槛并不是很高的情况下,它的传播是必然的。


对此李翊看得也很开,


天下分久必合,久合必分,早晚一统。


既然都是汉民,他们能够拿去,改善民生,又有何不妥呢?


不过此刻作为刘营重臣,李翊也必须拿出相对应的措施来。


那就是不把这些技术一次性全部拿出来。


如果一次性全部拿出,的确能够造成一段时间的科技碾压。


但如果碾压程度,做不到马上一统的话。


那别的地方学去,就是必然趋势。


而冷兵器时代,无论如何就是不可能做到快速平推。


这是由生产力决定的。


既然如此,那就只能一项一项的拿出来,打一个时间差。


先用科技树造成碾压,尽可能多的将这项技术的优势发挥到极致之后,才推出新的技术出来。


“……好啊,军师真不愧为天下奇才啊!”


刘备见此大喜,即图纸收入怀中。


“之后吾便命匠人打造,连夜推广至骑兵编队之中。”


李翊谏言道:


“此物虽好,然成本也大,只先用来武装精锐骑兵才好。”


微微一顿,又接着补充道,“武装好的骑兵,若非战事需要,切忌将此物泄露出去。”


虽然技术传播不可避免,但人为干预,能延长一段时间就延长一段时间。


可别到时候闹哄哄上场,到头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。


“先生放心,备理会的。”


虽然图纸有了,但毕竟此物新鲜。


能工巧匠从零开始打造,也是需要时间的。


正聊时,桃红已将金印紫绶取来。


刘备即让李翊戴上。


李翊无奈相从,将紫绶环在腰间。


又将金印放在案上,道:


“主公觉得如何?”


刘备绕着李翊转了一圈,反复打量。


旋即拍手感叹道:


“诶呀呀!”


“先生一身风华,有如扶桑初日升。”


“美哉,美哉!”


老刘的私下爱好就是穿美衣服。


李翊本就身形修长,穿着鹤氅,配上紫绶,更显贵气。


李翊暗想老刘自己也配有紫绶。


他该不会是把自己当模特了,拿来作自我参考了吧?


果然,刘备在打量完李翊之后,竟真的自己也束了束紫带,似非要弄整好不可。


李翊有些无奈,只好暂时跟老刘当外衣模特了。


忽然,一名下人来报,曹使求见。


“曹操的使者?”


刘备正在整衣冠,闻得此言,倏地眉头一皱。


又将目光看向李翊,李翊道:


“且去看看再说。”


刘备从其言,与李翊一同去了驿馆,接见曹使。


曹使直接开门见山,道明来意。


说明了曹操已经屯兵淯水,打算出兵南阳,攻打张绣的事了。


刘备颔首,又问曹使还有没有别的事。


曹使答没有。


刘备便命人将曹使请下去,好酒好肉好生招待。


旋即又回头问李翊道:


“曹操专程派人来,就是为了告知我他将用兵宛城,何也?”


刘备暗想曹操应该不会这么尊重自己,打个仗还专门知会自己一声。


李翊说道:


“必是曹操知我等与刘表有来往,担心我等插手南阳事务。”


“彼大军出征,若我等使君攻其兖州。”


“则曹操腹背受敌,不得不撤军,重蹈昔日伐徐州之覆辙。”


刘备似醍醐灌顶,恍然大悟。


也难怪,曹操之前已经被偷袭过兖州一次了。


当时他是东征,现在往西南方向打,也怕徐州背后给他来这么一刀。


“军师如何看?”


刘备问。


李翊背着手,在原地来回踱了两步。


“刘表纳张绣于南阳,用作荆州荫蔽。”


“本就威胁到了颍川,曹操对南阳用兵,是在情理之中。”


“这件事,不在乎我徐州态度,而在乎主公你的态度。”


我?


刘备一挑眉,问军师这话何意。


“刘表与我等互有贸易往来,明面上仍算是盟友。”


“而曹操也与我等有盟约,相约将来共抗袁绍南下。”


“如今曹操对刘表用兵,主公认为是曹操对徐州重要,还是刘表对徐州重要?”


李翊循循善诱,向刘备发问。


刘备沉吟半晌,转而看向李翊笑道:


“先生心中已有答案,又何必问我?”


李翊却道,“翊愿闻主公心中之所想。”


刘备背着手,正色说道:


“曹操与我同处河南,据守黄河。”


“若按军师此前分析,袁绍不出两年,便要对南方用兵。”


“以我徐州之力,断难独自抵挡河北大军。”


“而曹孟德不甘于袁绍之下,肯定会与我们站在同一战线。”


“此可以为引援之力。”


微微一顿,又将话题转到刘表身上。


“刘景升虽坐拥荆州,带甲十万,战船上千。”


“然其始终不愿发兵对外,今招张绣于南阳,便是佐证。”


“若是将来袁绍用兵南下,备断言刘景升会坐山观虎斗,断不会与我徐州同仇敌忾。”


“所以是曹司空,还是刘荆州,备想答案已不言而喻。”


刘备接着分析道:


“备以为,在这件事上,我徐州的态度,最好就是不插手此事。”


“任其两家自行解决便好。”


在刘备看来,曹操是将来对抗袁绍的重要盟友。


他们刚刚联手击败了袁术,证明了两家合作的可能性。


将来面对更加强大的袁绍,无论是曹操还是刘备,都不能缺少对方的力量。


至于刘表,刘备与荆州互通贸易。


本来也没什么大的矛盾,也犯不着在这件事上去得罪他。


所以直接置身于外,是刘备认为最好的处理方式。


“不知军师以为如何?”


刘备又问李翊的意见。


李翊此刻却并未马上作答,反而沉思了许久。


迟迟未对此作出答复。


刘备感动有些奇怪,军师平日做事一向果决。


怎么在这件看起来最好解决的事上,反而踌躇不定?


“莫非军师有不同意见?”


刘备试探着问。


李翊摇了摇头,“不,主公适才分析的利害关系,翊认为并无不妥。”


这……


刘备更加感到诧怪,继续追问道:


“既然军师对此,并无意见。”


“那即招那名曹使过来,告知其我徐州态度。”


“军师看是如何?”


刘备相信,


曹操派使者来徐州,最想要的态度,也就是徐州不会插手此事。


而刘备也确实打算这样做。


“不!!”


李翊出声打断刘备的决定,终于开口道:


“翊以为我等不应该在此事上,持观望态度。”


“军师这话是何意?”


刘备一愣,心中扬起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

“曹操兵进淯水,攻打张绣。”


“我们应当支持他。”


嘶……


刘备倒吸一口凉气,对李翊这个决定安排感到无比的吃惊。


“军师希望我徐州出兵,插手此次南阳战事?”


刘备也算了解李翊的了,他的诸多安排,刘备都能够理解。


但唯独这个安排,刘备理解不了。


南阳远在荆州,他徐州派兵过去,得耗费多少钱粮。


从中又能得到多少好处?


李翊作为大战略家,又怎会提出如此弊大于利的建议?


……


(本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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